(十)圣瑞米疗养院Lhpital Saint-Rmy(2/2)
”文生自西奥的手中,挑出一张泛黄的素描纸,画中人凝视着帆布,拿着画笔,正在作画。
西奥看了画,再看了文生本人,点了tou。
文生说dao:“自从保罗离开以后,我再也没有画过‘向日葵’,一张都没有。”
不知怎地,文生的视线,无法自那张黑白素描中,唯一彩色的向日葵上离开。那是用蜡笔上色的,“我很后悔,保罗离开之前,我竟然跟他说,这张画上画的人不是我。”
“就算我说那画中人不是我,画中人所画的向日葵,却诚然是我画的。
“他画‘我的向日葵’,比画我本人还好,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知dao,他是真的认识我这个人,因为这就是‘我画的向日葵’!”
“西奥,这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向日葵不只是我的花,还是我们的花──我跟保罗的花。”
文生放下了手中的素描纸,倾过shen去,用脸庞,用双手,轻轻抚摩着那张寄来的画像上,因着风干而突出表面的油画颜料,透过指腹来回感受着帆布上的凹凸。
文生细品着这强劲的作画力dao,抚chu2着画上的纹理,犹如正趴在保罗的xiong前,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tiao声,这使得文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是我这一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候,我既拥有了保罗,同时还有你陪在我的shen旁,我最亲爱的弟弟西奥。”
西奥终究还是得回去巴黎工作,才能为住在疗养院里的哥哥支付医疗费用。然而没有弟弟的陪伴,文生独自住在疗养院里的日子,那是多么地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