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7)
怔了怔,然后叹了一口气,释然地说:“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能过得好。”“谢谢。”
电台里还在播放我跟曹书璐叽里呱啦的访谈,我甚至认不出我自己的声音,那听上去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不是我。在这川流不息的高架路上,我的车速仍然很慢,不断有车超到我的前面,我甚至能够想见当他们超过我时,骂骂咧咧的样子。
我苦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曹书璐的那段话——
“因为他还敢再来一次啊,”她说,“在受到伤害之后,他没有变得跟蒋谣一样,他没有再去伤害别人——尽管他也闹过别扭——但最后他还是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接受了蒋谣。所以最勇敢的人是他不是吗?”
我苦笑了一下,在这初春的阳光下,忽然间感到一阵寒意。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深深的寒意。
我脑海中浮现起小樽的那个夜晚,那个站在吧台后面,一手拿着酒杯的老板,以及他所说的那个……故事。
☆、35.十二(中)
狂风吹着窗框,发出“哐哐”的声音,虽然声响并不大,但还是听得人心慌。蒋谣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
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的,是一室昏暗。窗帘拉了一半,露出半扇小窗,透过那扇玻璃窗,她看到的仍旧是飘雪,只不过比起昨天晚上,要小了很多。
风雪还没停啊……她如是想着。不知道今天的飞机,会不会晚点,晚点也就算了,要是取消的话,可就麻烦了。那他们就得在札幌待一晚,假如航空公司给安排住处还好,不然就得自己去找……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是早上九点缺五分,这里的酒店都是规定在十点之前退房,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到这里,蒋谣翻了个身,想看看祝嘉译有没有醒。
然而,她的身旁是空的。
她就那样怔了好一会儿,屏着呼吸,直到确定浴室里没有半点声响,才下意识地吁了一口气。她还是有些懵,不过勉强打起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下了床,脚掌贴在微微有些发热的地板上,竟有些发麻。她来到浴室门口,门是敞开着的,一眼就能将这巴掌大的空间望穿。
她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房间内,没有留下一件他的东西。
房间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仅有一点日光透过那没有拉上窗帘的半扇窗户照进来。窗前有一张小木桌,此时那木桌的正中央被日光照得发亮的地方,有一个白晃晃的东西。蒋谣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发现那其实是一个信封。一个白色的信封。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走了似的。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定下心神,走过去,她的手指摸上那个信封的时候,还是颤抖的,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告诉自己,她必须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蒋谣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几张信纸。信封上印着一张小樽运河的夜景图,两岸排满了一个个蜡烛点燃的灯,方形的灯罩上积了一层白色的雪,那雪晶莹剔透,就像是糯米粉一样。
她摩挲着手指,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信纸展开。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她很少看到他写字,但她还是认得,那是他的字。信纸很大,字很小,但是几乎没有任何涂改的痕迹,这说明信里的内容,恐怕是斟字酌句之后的结果,她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昨晚他彻夜未眠坐在书桌前写信的场景——
蒋谣:
一周前,我打电话去航空公司改了机票,我本来只是打算在这里呆一周的时间,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决定再留一周,这对我来说,有些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我必须要搭今早第一班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