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4/8)
报,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旅级指挥部。对于德国人来说,能抓住美军准将级的军官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而对于派普来说,更为重要的是他能在那里获得大量的情报资料。他不停地催促着部队加速前进。冬日的阳光有些黯淡,到处都是生命枯萎的声音。渗入骨髓的冰冷仿佛要把身体的所有温暖都抽取,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团一团的塞在胸肺间。派普站在spw里,将奥利维亚为他织的毛衣往脖颈处拉高了一些。奥利维亚为他织了好几件毛衣,可他最喜欢这一件白色的。也许因为它是奥利维亚亲手织的第一件毛衣,所以特别有纪念意义吧。毛衣上面还印着点没洗掉的咖啡渍,正是当年在苏联时被士兵不小心洒上的,那天他还带着一支小分队营救了汉斯·菲利普——那名士兵在之后的战役中阵亡了,汉斯·菲利普去年也登上了瓦尔哈拉的殿堂。派普知道奥利维亚很难过,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他厌恶这个情敌,但从心底里,他是欣赏他的。有时候他还颇有点洋洋得意——面对同样优秀的汉斯·菲利普,奥利维亚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虽然他曾经对奥利维亚对汉斯·菲利普拒绝的不够干脆有些耿耿于怀,可事到如今,谁还有心思计较这些呢?
派普颇有些惆怅地嘘了一口气,一团白雾裹着一份温暖袅袅升空,在半空中伸展氤氲,半响又汇入了干冷的空气。不远处的房子里有一个当地人探出脑袋,看到这一长列黑压压的行色匆匆的装甲战斗群,立刻飞快地关上了门。
整个阿登地区在这几年几乎没有参与过什么征战。途径当地村庄的时候,总能看到谷仓里的小麦堆得满满的,看起来殷实富足。这让派普总想起在东线战壕里,大家争论一块面包该怎么分才公平的日子。
“看看这一片辽阔的土地!”希姆莱抬起一只手,指着波兰的方向,仿佛他能透过圆圆的镜片看到波兰一望无际地平原,“它终将属于强大的第三帝国!”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脑中却思绪万千。派普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回忆着从前的事。他想起39年的夏天,当希姆莱视察厉兵秣马准备开赴波兰的党卫军部队时,突然开始的一番感慨。派普作为副官站在希姆莱的身边。这位党卫军的“全国领袖”总是喜欢即兴发表语重心长的演讲,每一次派普都摆出一副敏而好学洗耳恭听的姿态,让这位领袖随意发挥。
派普很清楚希姆莱为什么喜欢他。因为骨子里,他俩一样是理想主义者。对于未来带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不过希姆莱更早认清了时局,更早向现实妥协,把那份浪漫主义情怀深埋在了心底。而每当他看到派普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代的自己。
这一次,希姆莱的即兴演讲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和几个陪同的副官走在绿意如织的青青草地上。希姆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要两名随从去帮他采一些野花来。看着身着党卫军制服的高大男人俯身在草丛中忙碌的身影,派普感到十分滑稽。
说起花来,派普的思绪又发散到了奥利维亚身上。奥利维亚很喜欢花,特别是他送的。她总是细心地把他送给她的鲜花插在瓶子里,精心养护着它们。而当花朵凋谢的时候,奥利维亚还要把它们做成标本。几年过去了,标本已经装订成了一本小册子。他和奥利维亚的女儿一样喜欢花,埃尔克总是伸出小手来,想要抓住花瓶中的花。奥利维亚怕伤了她,总是不让她碰。为此,小家伙还哭了几鼻子。派普心疼女儿,把买来的鲜花掰成一小片一小片的花瓣,平铺在桌布上,让埃尔克随便抓来玩。每次埃尔克都玩得不亦乐乎,海因里希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海因里希,派普对这个孩子总是心怀愧疚的。他和所有的父亲一样,希望儿子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派普认为海因里希的心思太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