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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晚庭惊变(2/3)

能强自忍着。孙衍端起酒杯灌苏妙妙喝下,酒水顺着她的脖颈淌到领口处。妓子陪席,都身着又轻又软又透的薄纱,被酒水一浸更是什么也遮不住,香艳至极。那孙衍原也有些才学,扣住苏妙妙的下巴色眯眯地吟道:“溶溶波水柳腰软,涓涓白雪玉山隆。席纠娘子,可知下句当如何应?”

    有宾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的,见苏妙妙被孙衍灌酒、春光乍泄的娇媚样子,愈发伸长了脖子。如今听见孙衍刻意折辱苏妙妙而作的诗,更是前仰后合,讥笑声不绝。

    从前在席间也有吃醉了酒的客人吟些淫诗艳曲,这都是平康坊里的常态了。可大约是今天知道有乔寰在场,又大概是因为先前她做席纠出尽了风头,落差之下让她尤感屈辱。苏妙妙忍下眼泪,仍旧强颜欢笑着摇了摇头:“妙娘竟不知,还请孙郎中赐教呢。”

    “真是下贱,还能笑得出来。”孙衍嫌弃地丢开手,又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之后清理灰尘一般,拍了拍手继续吟道:“嫩蕊娇香任恣采……”

    “孙郎中!”

    乔寰朗声打断。

    郎君为粉头争风吃醋、针锋相对,向来是平康坊里的保留节目。一个是从五品郎中,一个是还未授官却颇受器重的名臣之后。这两个人若是打起来,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呢?众人停了各自的说笑,齐刷刷看好戏一般看看孙衍又看看乔寰。

    乔寰从外间更衣回来,就看见守在门口焦灼不安的林俏影。他与这位花魁娘子素无交集,正觉奇怪;但林俏影不愧是花魁娘子,辞藻犀利正中要害,三两句间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只急得团团转。乔寰又怒又恨,那个早年吃酒闹事发疯撒泼的纨绔又像是在他身上活了过来。直到这一刻,那些原本不甚清晰的莫名情愫才终于归拢到了一处,成了一个有名有姓的军队一般,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呐喊着同一件事情:要做苏妙妙的出路。

    苏妙妙也是你配欺负的?我呸!

    “孙郎中,这诗不好。”

    换了早年的乔寰,说不定此刻的醉晚庭已经是一片火海(再说一次,这位郎君是真的会拆家烧房子)。可如今他心里有了军队。

    “怎么不好?”

    苏妙妙依旧坐在孙衍旁边,垂下头,没有动弹。乔寰远远望着她肿起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恼恨。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笑道:“既没有韵,也没有格,不当是‘孙明府’的诗作。来日今夜席间的诗作集结成册,传遍街头巷尾,指不定大家手里都有一份呢!到时候,岂不丢了‘孙明府’的脸?”

    他脸上含笑,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孙衍,满是威胁。第一,今晚的事情会传出去,你别太过火。第二,我跟当今天子关系很好,是能称“大家”的程度,你最好别惹我。

    孙衍听不进苏妙妙的劝,因为他醉了,醉到不在乎一个妓女在说什么。但孙衍听得进乔寰的话,因为他还没有醉到不在乎自己声誉乃至前程仕途的地步。

    由此证明,什么酒后失德,不过是因为忌惮不够深刻罢了。

    孙衍站起来,端起酒杯,大笑着打哈哈:“是了,是了,这诗不好,我自罚一杯。呀,席纠娘子的衣衫怎的脏污了?来人,来人!快扶席纠娘子去更衣……”

    宴席到了亥时三刻才散。孙衍全然醉倒,最后并未宿在林俏影处,而是被小厮架着去了一个空置的厢房歇息;旁的宾客,要么实在醉过了头不能行房,余下的也各有妓子侍奉着安置了。

    乔寰自然是宿在苏妙妙的小院的。他们一路无话,等进了屋也依旧无话。苏妙妙在方才更衣的时候脸上已经上了药了,但因着要侍宴,只好用厚厚的粉遮盖。待进了屋,她先吩咐秋媛打水洗了脸,随后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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