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 Side: D Distance(2/7)
酷拉皮卡斜嘴一笑。抱着必死的决心,妲利想要将两人失重的立场重新摆回天平上,但她的计画赶不上变化。这一乱,她还收拾不好情绪,只好从实招来:「你啊,职业猎人先生。」
没想到她难得的诚实却成了笑点,一出口,两人不可收拾的哈哈大笑。
笑的时候是开心,但片刻的欢乐换来了她现在的崩溃。
她在搞什么鬼啊?不是都决定好了吗?
而且酷拉皮卡说要去买饮料的时候,她居然还在那边「好」。
好个头啊!
她实在是太不成器了。
扯着头发,妲利想着想着,觉得乾脆一头撞死算了。
本来呼之欲出的话变成了她心里的芒刺,扎得不怎么痛,却让她惶恐。
对妲利来说,酷拉皮卡宛如她的清醒梦。初时的冷漠到熟悉、玩笑的捉弄到真诚、稍纵即逝的美好到执迷不悟,每分每秒她都记得清楚,却毫无自制能力。
适才就是最好的证明。
明明事与愿违,妲利还是欣然附和酷拉皮卡的提议,甚至窃窃庆幸。
简直厚顏无耻。
「不,不能这样。」妲利自言自语,好像这样就能催眠自己一样。
好不容易,冷冰冰的锁链有了温度,可那温热反而叫她如坐针毡。
妲利好想好想就这样跟着酷拉皮卡波浪般的身影,随波逐流,随他而去,但这究竟是海市蜃楼。
梦醒时,她又该如何是好?
「唉……」缓缓地叹气,她趁着酷拉皮卡不在,垂死般地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意识在绝中变得飘渺。
这么下去,妲利什么时候会昏倒都不奇怪,所以她一定要在出事之前向酷拉皮卡说明白。不过她现在必须休息一下,否则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乘载着过多的意念,妲利不能完全解除绝,所以她只将下肢的念释放出来。
黑色的压力猛然涌出,伤疤如同藤蔓攀延,疼的让她细细呻吟。
「咿呀呀……」随着声音,妲利的眼角冒出透明的液体,撕裂般的痛有如无数的锯齿在血肉中拉扯。她赶紧嚥下呜咽,才没有大哭出来。
这是些属于酷拉皮卡的恶意。虽然痛,但唯她独享。或许她该感到光荣才是?
疯了,她竟是如此的无可救药。
妲利向来不是愿意冒险的人,所以她甘愿隐居多年,可是这段关係总让她不由自主地走上钢索。
假使酷拉皮卡开口,她就是赴汤蹈火也愿意跟随。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疯狂至此,然而不切实际的幻想又让她雀跃。
自欺欺人,连她都不禁为自己苦笑。
对妲利来说,这个男人就是毒药。
数分鐘后,妲利重新拾起理智。
她慢慢地睁开眼,将周围的气收紧,重新坚固绝的状态。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确认没有留下念能力反噬的痕跡。
别人修练念能力是学习如何驱动,她学习念却只想将之排除生活之外,可以的话她真想放弃这个天杀的烂能力。
与这个世界的准则相反,这个能力实在是太黑暗了,连妲利自己都控制不住。
「真希望谁能帮帮我……」她用手抹去脸颊上的两行清冽,喃喃自语着。
谁能给她一刀了断最好,这是她无奈的黑色幽默,只是她的无心之语居然被别人听见了。
「嗨,可爱的小姐需要帮忙吗?」
妲利光是控制念就几乎耗尽了她仅存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