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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3)

绑好,先交叉、绕个圈、拉紧、做个耳朵、绕过去、从下方拉个耳朵出来、捏着两边耳朵拉紧??

    「你会后悔人生变成这样吗?」我问。

    「不。」他笑了:「我不想后悔,也不会后悔。」

    我们借住那石头屋一晚,我在煤炉里生了一小团火,天气不冷,是屋里实在太黑。躺在里面的木板床上,太硬了,就铺一些软稻草和我们的衣物凑合着睡,灰躺在我怀里。

    「再往北走是不是很冷,终年大雪覆盖。」

    「听说是。」我笑:「你怕冷,我们就不再往北走了。」

    「有你在,我不怕。」

    「我买一条围巾给你吧。」

    「不要。哥你织给我吧。」

    「这手工活可比登天还难!」

    「记得你问过我,如何确定我对你的心意不是对家人的情感?」

    「嗯。」

    「是在仙境的时候。在那不见天日的房,反而能好好审视自己的心。这究竟是对哥哥的依赖与思念,还是对一个人的喜欢呢?稍微长大一点后,我确定了,是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想流泪。」

    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眼里,一晃一晃,像是跌落天际的星辰。

    我伸出手指描他的眼瞼:「说得清楚一点嘛。」

    「不要,好丢脸。」

    「我又不会笑你。」

    「我不说。」他翻个身背对我。

    我附在他耳边:「我想听。」

    他不说,我就一直搔他痒,他咯咯笑着求饶,说大腿的伤又疼了,底下铺着的软稻草被我们踢得一团乱。

    他一说疼我就捨不得了,我紧张又抱歉地看:「缝线绷开了吗?」

    「骗你的。」他得意地笑。

    看吧,这小东西越来越知道怎么对付我了,我被他死死捏在手心里玩呢!我们离开前南嬤给了我们一些药,也教我们怎么绑绷带,两个男人愣是学了好久才学会。我去车上取来,帮小灰换药。想起来了,八年前我也像这样,不熟练、笨手笨脚地替他擦药。

    那时候他还是痛了也不哼声的小孩儿。

    「痛了就说一声。」我提醒。

    「不痛。」

    他的话不可尽信,爱逞强的小孩,我还是放轻了动作。

    察觉到我故意放轻动作,他说:「真的不痛。你不相信我?」

    「是谁骗我说喜欢喝柳橙汁的?是谁说好下次见但又擅自消失的?是谁说好下次要告诉我但现在又什么都不说的?」

    他愣了一下,迅速回:「抱歉。」

    道歉的太快反而让我不知所措了,急忙说:「我没有在指责你。」

    空气中有短暂的静默。最后他认输地拉我躺下,我们重新躺回那堆稻草里,总是挠的我脖子痒。他很小声地说:「我每日每夜都梦到你,铁皮屋、河堤边、圣诞树前,但是随着我长大,那些梦渐渐变调,变成??不可言说的梦。我吓坏了,总觉得玷污哥哥你了,那些梦诚实又赤裸地摊开我内心的渴望。」

    讲到这,他就不说下去了,他坐起身想逃走,我好笑地捉住他:「我们在梦里都做什么?」

    他脸烧红:「别再逼我说!」

    我抱着他:「不说了不说了,再说我就忍不住了。等我们伤口都癒合了,你再仔细地跟我说一遍内容。」

    小灰气得抓一把稻草扔我脸上。

    我要疯了。真想把刚刚那段话录下来。

    不管是原始的本能也好,灵魂的吸引也好,那个人都是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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