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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匯聚、在那再会。「这些兄弟们各个都是小财迷,见钱眼开,我也不知道谁死了,就一起烧给你们,别抢啊!」
「反正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比一个还坏,就地狱见吧!早晚的事。」
「缺什么就来我梦里说,但是别头破血流的来,苏哥我胆子其实不大。」
「死不瞑目的,抱歉没能替你们闔上眼皮。」
「骂我也行、打我也行,反正死后我任由你们处置,千刀万剐都可以。」
「这点钱是我一点心意,先收着,我会再烧??」
哽咽。说不下去了。
操。
不想哭哭啼啼地送你们走。
我拧开那几瓶米酒,直接洒向河里,哗啦啦——空气都是浓郁的酒精味。
像每次兄弟聚会不要命地灌酒,还强词夺理找藉口:「人生苦短,需尽欢!」那时餐桌上也是这般浓郁的酒精味儿。
「敬你们的,不醉不归!」
小灰也学我的动作,拿一瓶米酒往河面洒:「来不及自由的灵魂,如有来世??就做一隻鸟吧,活在风里,再也不会被谁剥夺自由。」
可以随心所欲在天空翱翔。
可以在草原旷野奔跑。
可以每天都看见太阳。
远方夕阳西下,河面闪闪发亮。
小灰靠着我的肩膀,我们一起看着火红的夕阳坠入河面,宛如火球滚烫。
风里飘散酒味,我不断告诉自己是受酒精催化的影响,所以有些醉了,这样就能把怯弱的哭泣合理化。我对着那颗夕阳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谢谢??」
我知道,不管多伟大的爱在那些已逝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儘管如此,在找到小灰的一瞬间,我还是开心得快哭了。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成为魔鬼吧——我的爱是如此卑劣、如此自私,根茎在鲜血中泡烂,直到开出罪恶的花朵。
我不后悔成为魔鬼。
太阳隐没在地平面下,晚风渐冷,纸钱馀烬被吹入河里。我对小灰说:「该上路了。」
「哥哥。」
「嗯?」
「只要不丢下我,我哪都跟你去。」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弄丢你了。
今天是蝉破土飞翔的第一天。
真希望明天也出太阳。
即使在车里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戴着帽子与口罩,深怕路上哪个监视器就出卖我们行踪。偶尔在路上遇到临检的警察,我更是随时准备踩油门逃离。小灰说我们这样真像通缉犯、亡命天涯的鸳鸯大盗。
我们确实偷东西了不是吗?
偷了自由、偷了许多人的生命。
「仙境那些人会受到惩罚吗?」小灰问。
「网路上群眾挞伐,大家都在关注,案子应该不会被压下来。但幕后营运人口贩卖集团的人就不知道躲在哪,也许在国外,应该早就想办法脱身了,反正他们内部现在应该很混乱,忙着脱清关係,不会那么快找上我们??」
我看他黯淡的脸色,连忙住口:「不聊这个了。」
「人类超出我想像的邪恶。」他结论。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们往北方猴子的老家开,猴子的遗物只有一封给家人的遗书、和一些我们在组织里赚的脏钱。
他说过他家有两老,还有一个瘸子弟弟,弟弟生下来左脚就萎缩,无药可医,此生走路都要用拐杖,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