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おいさんゴしょ】(3/45)
弛四平八稳,神貌闲适风平浪静。还偎依着,可能连视线都没移开过,对方正看着满屏大虫子乱爬脸色美好的不像样。然后就偏偏脑袋扭头冲你笑,“所以呢?分手吗,和我。”眼波柔软笑意温和,话说的很轻巧,内容是“第一个哑炮?那把第二颗炸弹也扔下去好啦”。随后的十几秒内眼前都是白的耳朵里全是死寂,心跳了整整叁下不多不少特别响。等爆破轰鸣辐射波冲击杀到近前鼻腔已经酸了。只感觉节肢虱足正乌泱泱涌出来,正顺着人口鼻眼耳往里钻。耳鸣眩晕恶心失重感,一点都不开玩笑一个都不少,浑身都打颤手脚都冰凉。
没说谎,这个人能作证。因为他还笑。
甚至还有脸笑。哼唧完“怎么哆嗦成这样啊,抽筋啦?诶不是吧”眨巴两下扑哧两声,揽起人往怀里带。话音以骨肉皮传导,对方说好了好了可以了,哭包呐你……哎呀因为不管怎么想,还是有必要再好好确认下诶,这种事。
抽抽嗒嗒惊疑不定,你说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具甲武士。
“……谁管你那个啦!!”贴紧的胸腔震颤着笑。摸摸脑袋捋捋背,男人咯咯两声解释说不是明摆着嘛,一直装作没发生也不是办法……うんー、其实很不满吧,那之后?因为非常不幸的嫁给了“失败的蠢货全然叁枚目”,“死成两段还尸——
五分钟前抱着品鉴海底大虫,五分钟后地狱绝景全无征兆。毫不夸张,这根本不是人能想出来的展开。如果在什么不入流小说里读到,一准会嘲讽挖苦“脱离人物性什么垃圾玩意”“那家伙才不可能放出这种屁”“给谁杜撰台词呢别把人笑死行不行”。
杀了你都不信。但又清清楚楚听进耳朵里。所以打断叫停。所以怒不可遏瞎捶乱抓。所以再多赘述半个字都要扛不住了,意识躯壳车裂凌迟死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了。
“这不是怕小朋友受委屈嘛——。如果只是难开口,那人家替你讲不就好啦?”抚着鬓发捧着脸亲,シーシー两声很轻很轻。可他说是真的没关系,不要我也没关系。
四月二十二日
刚刚翻回头看时忍不住想。会不会又是场精心策划的大演技,或是为先发制人搞出来的坏心机?毕竟即便昨天又亲历一遍,也很难把那些情绪和这个人联系到一起。总游刃有余的人总信心满满的人,怎么可能会迷茫不安自我怀疑呢。至今也觉得难以置信。
可“演技论”几乎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就立刻被自己否定掉了。因为这个人难过的太真切了。
所以直到今天也总在想。大概只有天地逆転,才会让脑壳顶上长眼尾巴翘到朝天的家伙像只淋了雨的湿漉漉小狗惨兮兮的说出这种话吧。
五月二十七日
二零二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普普通通的初夏天。一睁眼日上叁竿,毫无疑问枕边没人,屋里静悄悄的。捞起手机看日历,月曜,休日,应该没自助受苦去。所以跑去找。立刻就找到。在客房里。
人在客房里。大Tshirt大短裤没穿鞋戴眼罩,这个人正在屋角倒立着玩手机。其实倒立玩手机挺好的,至少比倒立打飞机强,也比浮空倒挂冷不丁冒出来吓人一跳强不少。
总之靠窗尽头倒立着个漂亮的大傻子。腿没挨墙十指交拢肩肘撑地,短裤裤脚上衣下摆都忠实于地心引力,正松垮垮的垂着敞着,露出大片润泽有力的筋骨皮。脑袋前立着半瓶水,矿泉水前横架着手机,粗大ゴミ正在自宅军备库里倒立刷视频。天知道又偷偷摸摸看什么弱智玩意,静音,只姿态离奇的观众时不时闷闷的咯咯咯。
而笑出声时腰腹会跟着震颤,裤边两根挂绳都心痒难耐的一并颤。令人真切回忆起汗液是如何顺着肌理纹路滑坠,又因耸动溅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