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1/4)
我问你想法还有错了?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这是一句永远无法反驳的责备。
仿佛只要她站在为人父母的立场上,就永远不会有错,身为人子,就必须永远尊敬、顺从,不得违逆。
井遇早知道会这样,倒也没有多生气。
他只是觉得无奈,每次和母亲说话都会落到这个结果。
难以沟通,井遇便不想再沟通,他已经试过千百遍,想和母亲沟通了。
您没错。井遇道,错的是我,我不听话。
但是,妈,我得告诉您的是,这回就算您觉得我不听话,我也会和诺诺在一起的。
我对他不是一时新鲜感,而是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才决定和他交往。
除非他不喜欢我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
这番话,是井遇一早就打好腹稿,打算说给他母亲的。
至于父亲那边父亲不太关心他的婚姻。
这一点,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
偌大的客厅里响起井母的尖叫。
她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果盘朝井遇砸过来。
陶瓷盘子砸中井遇额头,霎时流下血来,各种昂贵的水果散落井遇一身,而后咕噜噜滚得满地都是。
井遇没躲,硬挨了这一下。
他闭了闭眼,感到额头上的钝痛,抬手摸,摸到一手黏腻的血液。
井遇皱眉。
保姆在旁边吓了一跳,看井遇受伤,想过来给他处理伤口,看到歇斯底里正在发疯的太太,又不敢上前。
看到井遇不躲,井母更加激动了,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
你为什么不躲,你就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井遇不知道井母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也没有说话。
井母尖叫:说话!你爸不跟我说话,你也不跟我说话。我每天一个人在家,你们都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去死是不是?那我死了你就开心了,你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
井遇觉得他母亲可能需要去看一下精神科。
不是辱骂,而是客观地这样认为。
他觉得他母亲的想法越来越极端,情绪越来越容易激动,而且不是一点点激动井遇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看到保姆给自己使眼色,让自己劝劝太太,井遇心里叹口气,起身道:
没有,你瞎想些什么呢。
妈,坐下说话,别激动。井遇把井母按回沙发上,温声地哄她,你年纪不轻了,别总是发这么大火气,对身体不好。
井母红着眼圈道:谁让你总是惹我生气?
一跟你说话你就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井母看井遇额头上还在流血,又心疼了,忙呵斥保姆,让她快点去拿碘酒和棉签来,愣着干什么。
保姆在井家干了很多年,早习惯了井母的性格。
她其实人不坏,就是情绪起伏比较大,一激动就控制不住。
疼不疼?井母擦了擦井遇头上的血,那血都快流到井遇眼睛里了。
还好。井遇说。
当然疼,疼一抽一抽的,但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可井遇想到了林落,他的手伤成那样,不知道比自己疼多少倍,才会让那么坚强的小孩儿哭。
知道我脾气大,打你你不晓得躲么?井母眼看着都要哭出来了,就知道气我。
对于母亲阴晴不定的脾气,井遇只能叹气。